“报,贼军被铁索所阻,已下舟,改走陆路,且向我军大营方向放出哨探。”
破浪营分散潜伏在泗水沿岸的哨探,带来了贼军的最新动向。
“再探再报!”
“全军注意隐蔽,不要发出声响,免引起贼军哨探疑心!”
王师范连续发布命令,破浪营将士的心都提了起来,其中犹数刚赶来不久的三都人马最是兴奋,一场偷袭与反偷袭的好戏,已进入倒计时。
“报,官军大营防备松懈,大部都已入帐休息。”
上岸后,连续急行军,此刻正潜伏在破浪大营一里外的郑天王,终于等到了哨探的‘准确’回报,眼中凶光烁烁。
“袭营!”
一声令下,五千贼军蹿出树林,向破浪大营快速奔去,郑天王跃马于全军的最前方。
待到进入营前五十步,郑天王一声大喝:“杀!”
五千贼军如狼群扑向营门,瞬息破门而入,破浪大营果然毫无防备,郑天王心中大喜。
而埋伏中的王师范,犹如黄雀在审视着螳螂的表演,见其已入瓮中,尚浑然不知,嘴角翘起,在标志性的笑容中,愉快地下令:“开始吧!”有点业余导演的范儿。
早已上弦的弓箭,点火齐放,如一阵火红的流星雨,划过长空,落入破浪大营,随着‘砰砰...’之声,一股股炽热的火苗冲向遥远的夜空,欲与星月争辉。
破浪营将士的喊杀之声骤然响起,气势如虹,围歼战正式开始了。
随着照亮夜空的火箭、营外震天的喊杀声纷至沓来,贼军哪里还能不知,自己已经陷入重围?
贼军上至郑天王,下至普通士卒,尽皆心惊胆战。内有大火包围,外有官军围剿,怎能不让人绝望!
大难临头各自飞,贼军士卒如无头苍蝇般,在营中四处乱窜,寻找着火势稍弱的地方,欲逃出生天。
然而,侥幸逃出后,迎接他们的是破浪营将士早已擦拭雪亮的刀锋、枪尖,好似地府接引的仪仗,只能死、不能生,没有选择!
被火烧焦的悲鸣,迎上破浪利刃的绝望,和营中那无助的呼救、求饶,如一曲交响,响彻夜空,惊动天阙。
老天仿佛被感动了,或是心有不忍,竟然淅淅沥沥下起秋雨,营中的火势渐渐被浇灭。
郑天王抓住这一瞬间的良机,带着亲兵直奔营门,慌乱中的士卒见到生的希望,不由分说,尾随而去。
王师范立即命王彦章为前锋,自己亲率主力,宜将剩勇追穷寇!
围三缺一的情况下,贼军有了生还的希望,随之就失去了鱼死网破的决心,破浪营痛快而毫不迟疑地展开进击,响应着他们的统帅,王县令的号召!
一前一后,两团黑影,前者如丧家之犬,后者是猛虎雄狮,张开血盆巨口,撕裂着、啃咬着前者的骨肉。
终于,贼军付出了巨大伤亡之后,赶到了他们下舟之处,欲乘舟而逃,然而舟船也陷入了火海。
原来就在贼军陷入大营的时候,潜伏在贼军舟船周围的破浪营哨探、暗卫,合力将舟船一把火付之一炬,断贼退路。
郑天王二话不说,直接沿淄水策马,将身后尚有两千之数的士卒尽皆抛下,独自逃生而去。
然而王彦章发现了他,纵马直追,但因穿越贼军散落的降卒,耽误了一些时间,故一直追到天亮,再也没有看到郑天王的身影,他成功逃脱了,有点走运。
两千降服的贼军,这次并没有被诛杀,而是被王师范下令押解回济阳县‘服刑’,充实到劳动改造的大军之中,为济阳县百姓的幸福贡献力量。
有了他们的加入,济阳县百姓的劳役自然可以减轻,如此就能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农业生产之中。
王师范此举是建立在可靠情报基础上的,因为这两千名俘虏乃是孤军,自然可以放心地分兵押解。
而有了消化这些俘虏的机会和时间,这般免费的劳动力岂能被王师范轻易放过?必须榨干剩余价值!
怎么有点资本家的样子呢?不用怀疑,小戏骨绝对出演过那万恶的形象,比如黄世仁黄老爷,当然这个角色是超低配置的,有点资本,都埋家里了,勉强算是资本和家。
但榨干这群没见识的俘虏,绰绰有余,王师范迷一样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