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那个导演似乎对我们不怎么喜欢，但是他拿的茶还不错，应该是能有个十几年的老普洱，香味特别浓，你要不要试试看？”
“导演，谁家的春晚作品刻录了卡带？还蛮好听的，演奏的不错啊？导演，这个是谁家的版本？”
他今天却能从这个普通的，甚至还带有一点点杂音的卡带中，听出一股欣欣向荣的气来。
经理对着导演笑着道。
“我们现在乐团有加强，整体的稳定性以及艺术表达能力都有所进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加强，所以今年我们就提前几天过来，将我们的部分先给录完了，导演你看怎么样？”
“你……确定？”
导演看向首席，没有想到首席居然在这个时候发话。
尴尬。
“没什么了……”经理抬起头想了想，随后看向首席，对着他问道：“健海，你还有什么事吗？”
只有装傻，当成没听见去处理，才对所有人都好。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经理友善地对着小刘笑了笑，将他送出休息室的门，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擦了擦刚刚多走了几步路而冒出来的汗，然后抿了一口茶，笑着道。
“去年你们也是这么说的……”
“去年你们也是这么保证我的，然后我记得那一次你们的演奏中出现了不下十次的，连我都能听见的错误，你们在现场可排练了好久来着，你们确定今年还能提前一点将曲目给搞出来？”
音乐声响起。
首席淡淡地开口道。
说到这边，导演起身，走到了自己杂乱的书桌前，上下翻找，找到自己厚厚的行程安排表，在上面仔细翻阅一番后，对着经理和首席开口道。
“不用了，普洱的口味太重，喝起来太苦，再加上我不太喜欢他的那个焦香，我弄个饼干吃吃就好。”
他倒要听听看，那个首席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嗯，我没有感觉到难受，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广播交响沉睡的时间太久了，整体的专业水平在不停的变弱，变弱，再变弱，已经弱到整个城市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地步了，有点遗憾。”
他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
听到这，经理立刻笑着道：“都可以，看导演你方便，我们对于时间不挑的。”
最后变成尴尬。
那位助理将休息室的门打开，让两人坐下后，便立刻去给两人端茶倒水，顺带拿了一些小零食放在茶几上，对着两人拘谨地开口道。
他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首席嘴角往上略微提了提，表示自己在笑后，便继续看向摄影棚的大门，没有多说什么。
而导演则是伸手点开了播放按钮。
“没，就是有点惊讶。”首席没有说话，经理笑着道，“舞台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好像很头疼？”
只留下导演以及他身边的助理，看着导演手中的卡带发愣。
“是有一点，不过不算严重。”
他头也不抬地低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将放在边上的保温杯拿起，哐哐往自己的嘴巴里灌水，随后猛地将水杯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点不是问题，只要等他公众演奏出几次非常不错的作品出来，他迟早可以出头的，所以并不用特别担心这一点，并且……我们其实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毕竟我们曾经在海城能排上前二，不管怎么说，总该有一些老的乐迷喜欢我们。”
“嗯，可以了！”
他对于音乐并不太懂，只能简单的听出有没有错误，一些更为细节的，比如说情感处理之类的东西，他完全不懂。
“啥？”
“没啥感觉，毕竟我很早就知道了乐团正在走下坡路，被骂很正常……”
这个……是海城广播交响乐团能演奏出来的？
“健海，感觉如何？听到背后有人在骂我们的乐团？”
首席坐在一边看的真切，看到了导演目光之中的抗拒，便立刻道。
“抱歉，刚刚让你们看笑话了，最近排练的事情特别多，心情有点不太好，刚刚应该没有吓到你们？”
似乎是一个很经典的春节序曲，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行，希望你们今年真的是判若两团，别回头演出效果不好，一着急，又把你们新的指挥也给裁了。”
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口，首席便对着经理点了点头，让他跟上，两人一同离开了屋子。
经理立刻摇头道：“不会不会，今年我们乐团的指挥我们特别满意，乐团里很多人都期待着后面和他继续合作呢。”
咔！
休息室大门被打开，略显粗犷的音乐总监探头走入。
在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感觉导演可能已经重新回去排练节目录制的时候，两人这才从摄影棚外的角落起身，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来到了摄影棚内。
导演听着耳边的嘈杂声，表情平静地抬起头，看向满脸好奇的音乐总监，缓缓开口道。
“判若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