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笑才是这成公子要的笑呢?
真正的开心大笑……这种事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碧落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过往,回忆着自己重生之后大笑的时刻……真正的开心大笑?有过吗……碧落的记忆快速倒转着,最后停在她和平安在那个开满蓝色野雏菊的山谷里……
“哈哈……”
碧落笑了出来,她想到了那一天牵着自己在一片蓝色海洋中畅游的平安,想到了那种和平安一起飞翔的感觉……那天的碧落是真的开心……
只一声,只笑了一声,便让容成诀差一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她?是她!是她?!!
怎么会这么像?怎么可能这么像?!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不,那一定不是我的梦,而是我过去的记忆?!
容成诀这一刻好想握住碧落,将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下来后质问她是否认识自己,可一旁观察到他异常的苍狼却按住了容成诀的肩膀,再提醒他要冷静。
不,不可以太冲动,在我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前,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是大祁人,那些来刺杀我的刺客也是大祁人,我的双亲也是被大祁人所杀,这一切的真相在我的记忆全部回来前,绝不能先乱了阵脚。
容成诀劝说着自己,强压下要取下面具让碧落辨认的冲动,对碧落命令道:“出去!把昨天的那个奴隶给我带出来!”
碧落见这成公子不再提孩子的事情,便明白自己的笑让他满意了。
“奴婢这就去。”
碧落来到石室内的时候,千里将已经打磨了一夜,基本有些雏形的钥匙胚拿给碧落看,碧落却神情黯然地告诉千里,主人今天又要他去练鞭。
“没事,我已经做好准备,他如果不使诈,休想伤到我。”千里安慰着碧落,走出了石室。
碧落默默地为千里祈祷着,希望今天的他能顺利地逃过劫难,这样明晚他们才能有机会逃离这里。
因为碧落的事,容成诀显得有些精力不集中,他的鞭子比昨天还要失水准,抽了大半天根本连千里的影子都没有抽到。
越是抽不到,容成诀就越是心烦气躁,再加上他总是想着碧落的那笑声和自己过去的关系,一时间竟然让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容成诀体内的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明晚再换一次血就可以彻底康复,这几天他的梦做得比以往更多,更丰富了,但唯一的缺陷就是大多数梦境中的人物都看不清脸。
前几日的夜晚他就因多梦而引发了头痛,怪蜀老人给他开了一些宁神镇定的药丸让他服用,但容成诀却发现每次他服用后,虽然梦少了,但那种想回忆起往事的迫切感也同时变得小了。
容成诀不想自己麻木地沉浸在现在这种无知的状态下,所以那药丸他一直都没有服用。
容成诀相信自己能够忍过这最后的几天,因为怪蜀老人说过,大婚之后的第二天就会取出他风池穴上的银针,相信很快他所有的记忆就会慢慢地被想起来。
容成诀的头撕扯着痛,可他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鞭子,忍着痛继续追着千里抽打。他的额头上满是大汗,后背也渐渐无力地躬了起来。
苍狼见容成诀状态不对,忙走上前去让他今日先休息一下,明日再练。
容成诀气恼地收起鞭子,在苍狼的搀扶下准备回竹屋休息。
以为自己逃脱一劫的千里气喘吁吁地蹲在石头上休息,而已经转身走了几步的容成诀却突然一个回马鞭,抽在了毫无防备的千里的头上,血顿时从千里的额头上留下来。
一旁看着的碧落,担心地攥紧了拳头。
“这一鞭是告诉你,我是主子,而你不过就是我买来的奴隶!就算我喊了停,也有反悔的权利!”容成诀强势地说着,又发泄地抽了千里几鞭后这才收了手。
碧落准备走过去像昨日那样将千里带回石室内,但当她走到容成诀的身边时,容成诀却用鞭子将她拦下道:“你要去哪?”
“奴婢准备将那奴隶关回去。”
“扶我!”容成诀霸道地命令,碧落不得不扶着他的手臂道:“奴婢扶主人回屋。”
容成诀看着身边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越来越多的关注,更想不明白这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着自己?
是因为她在那奴隶市场上的与众不同的表现?还是因为她那支朝日舞,还是因为她给我太多的熟悉感?
她到底是谁?
碧落扶着容成诀回到竹屋内,将他送到床榻前,伺候他躺下。
当碧落放下帷帐准备离开时,容成诀却忽然从帷帐内伸出手抓住了碧落的手腕。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碧落很不舒服地想要挣脱开,但容成诀抓得好紧。
“你的朝日舞是跟谁学的?”
“回主人的话,是奴婢死去的相公教给奴婢的,他是西戎人。”
“他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帷帐内的容成诀安静了很久后,缓缓松开手,碧落忙抽回自己的手退了出去。
这成公子为什么要问那支朝日舞是谁教的?难道他曾看过平安跳同样的舞?来到竹屋外的碧落,怅然地看着自己刚刚被抓的手腕思量着。
躺在竹屋内的容成诀思量着“相公”这个字眼,原本他还怀疑自己丢掉的那个重要记忆就是和这个被自己买来的女人有关,但知道她已经嫁了人,还怀有身孕的消息后,这种怀疑便被容成诀自己否定了。
也许一切真的是我太敏感,把她幻想成总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ps:第四卷马上就会完结了,真相很快就要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