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哈哈一笑,不理天生,继续对郑瑶说道:“师妹你不知道,我在外保镖多年,什么贼人没见过!有时贼人想要夺镖,便会用一诡计,那就是闻名千年的‘苦肉计’。这‘苦肉计’虽不简单,说起来也不费事,便是有些贼人假装被打伤,骗取我们同情,然后就随我们一起,以作内应。哈哈!他这小子的‘苦肉计’使的倒也不错。其实那黑衣人是他找人假扮的,他找人袭击你,在危难时刻再出手救你。这样一来,你就非感谢他不可。”
楚仁义忙说道:“我没有用这什么‘苦肉计’,你不要诬蔑我。”
郑瑶也说道:“是啊,我刚才见那黑衣人很是凶悍,他真的要取我xing命,还把楚大哥打伤了!”
李清说道:“师妹心肠太好,你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险恶,不要被他骗了!那黑衣人不凶狠点,怎能吓得住你?如若吓不倒你,这畜生又怎能趁机占你便宜?我看这小子的伤是装的。”
天阳在一旁听李清不住地侮辱大师兄,登时怒火中生,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吼道:“你这人乱说什么,我师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李清推了天阳一把,想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得说道:“怎么样,jian计被我识破了,便想打人啊!说不定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假扮的。我问你,刚才你在哪里?你若是不能证明你在房间里,那便不用问,刚才的黑衣人就一定是你伪装的!”
天阳怒道:“我刚才当然在房间里,我这两位师弟都可证明!”
只听李清轻蔑地笑道:“你那师弟和你一伙,自然帮你作伪证,有何可信之处?”
天生反驳道:“要我说,那黑衣人便是你假扮的,你昨天自觉受辱,心下不服,今ri便偷袭我大师兄。你好狠毒的心肠,师妹不喜欢你,你连她都要杀!”
李清怎会想到天生反过来污蔑自己,他xing格鲁莽,容不得他人冤枉自身半分,此刻大怒,竭斯底里地吼道:“我没做过,你胆敢诬赖我?”
天生见他凶狠,心中不禁惊惧,昨ri在他手底下吃亏,今ri也不敢过分触怒他。
李清握紧拳头准备上前动手,将天生殴打一顿,一抬头间,望见天阳沉着坚定却又不失凌厉的深邃眼神,不禁惧怕,刚迈出的一步又缩了回来。
天生见李清面部的凶狠劲化作恐惧之se,放下了心,又说道:“你怎么能证明那黑衣人不是你?”
李清怒道:“我一晚上都住在家里,家父可作证!”
天生说道:“听说你与你父亲的卧房不在一处,他又如何能够作证?”
李清怒道:“你管得着么?反正家父能为我作证!”
天生笑道:“无赖之言,无人可信!况且,即便你老子和你同房,但尔等蛇鼠一窝,他若出证,如何能信?”
李清指着天生吼道:“你再敢口出狂言,瞧我不来收拾你!家父之言若不可信,谁人可信?”
天生道:“既然令尊可信,我等如何不可信?”
李清怒道:“我四海镖局之人自然可信,你等青城派弟子皆不能信,青城众人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孙达见状,忙上前掩住李清之口,对天阳赔笑道:“诸位少侠可别介意,李清口不择言,总镖头ri后自会处罚,我四海镖局上下,均对上清真人及青城派各侠士极为尊崇,可别因这李清狂言,引发贵我两派不和!”
李清掰开孙达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说道:“孙叔叔何必惧怕他们青城派?”
孙达指着李清道:“你这鲁莽的xing格到底误了多少大事?你如今还不知悔改?”
李清道:“这次是那楚仁义犯错,你如何赖在我身上?”
孙达怒道:“是谁做错了,不是由你我判断,等总镖头回来再说个清楚,现在你给我闭嘴!”孙达毕竟是副总镖头,李清不得不忌惮几分。孙达知此事难了,忙遣人去寻找郑四海。
这时李清的父亲李滋站了出来,说道:“孙副镖头,当下之事不是找到总镖头来裁决,而是弄清楚这几个人是不是合起来演戏给我们看!他们指责我儿黑衣蒙面自是大为荒谬!试想,若是犬子当真前来报复,打伤了‘楚少侠’,又怎么会败于其师弟之手?以我看,咱们这里也就只有这位‘天阳少侠’有充当黑衣人的能耐!”他说话声调尖锐,说“楚少侠”、“天阳少侠”几个字之时,又拉高了声调,众人知道他站出来为自己儿子说话,又讽刺了楚仁义与天阳。
天阳道:“那你要如何才能够信我?”
李滋冷笑:“除非你能让我们四海镖局的人为你作证!”
天阳听了这话之后,再次怒自心起,抓起李滋前襟衣衫喝道:“我们在房中睡觉,别人若不偷看,如何能知,我又到哪里去找证人?哼,yu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分明是有意诬陷我等。你到底意yu何为?”
李滋见其紧抓自己胸前衣衫不放,本想将其推开,但知道此人武艺高出自己太多,儿子尚且不敌于他,自己花拳绣腿,更是相去甚远,便是挣扎抵抗也是徒劳,索xing任其自然,任由天阳攥紧自己衣领,但嘴上却不饶人,向其挑衅着大呼道:“好啊!你敢打我,你当四海镖局好欺辱么?看我这镖局众镖师会不会放过你!”天阳知道此番争斗牵连两派关系,他定了定神,叹了口气,松开双手。
楚仁义此时稍微恢复气力,勉强地站了起来,劝道:“天阳别那么冲动,你先过来。”转头又对郑瑶说道:“我真的没有串通黑衣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郑瑶点了点头,扶着他,微笑道:“我相信你!”虽然李清的话道理十足,但郑瑶她自己,却也不知为何会义无反顾地相信楚仁义。
天阳一向尊重大师兄,此时听了楚仁义的话,便退到他身边站定。
孙达也忙跑过来,低声劝李滋道:“楚少侠是我们镖局的救命恩人,他怎么会这么做呢?”
李清在一旁气忿地答道:“他看中了师妹的美se,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们这里从未有人敢来闹事,怎么他一来,就出现这怪事?”李清这一句话说得孙达哑口无言。
天青在一旁捂着鼻子,冷冷地说道:“这是你对我们大师兄心存偏见,含血喷人!”
李清哼了一声,骂道:“几个混蛋,说我含血喷人?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证明自身清白!”
天阳此时说道:“既然你说我们大师兄是假装受伤,那咱们就请孙前辈来看看,我师兄是不是真的有伤在身。”说完便请孙达来看楚仁义的伤势。
孙达虽武艺不是十分高强,但也是前辈老手,要看出一个人是否当真受了内伤,也并不难。且大家对他的话十分信服,有他作证,绝可服众无疑。天阳jing通医理,则是看出楚仁义身体虚萎,虽没受内伤,血气却是不调。因此让孙达来看,好让大家纷纷信服。
孙达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搭上了楚仁义的手腕,摸了脉,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楚少侠虽没受内伤,但确实受了内力冲击,以致身子虚弱,看来他真的与高手搏斗过。”
李清忙接过话来:“说了是‘苦肉计’,若不真吃点苦,怎么会像呢!想当年,黄盖还不是被周瑜打得遍体鳞伤,才能骗得了曹cao,烧了他百万大军!哎呀,想来真是惨!你们是不是要被他骗了之后,才会发觉?那样就晚了!师妹怎么能将终身托付给这么一个jian狡小人?”
郑瑶一听不对,忙嗔道:“大师兄你说到哪去了,你怎么想来想去,都是在想那些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