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问道:“那如何得知李泽光的去向呢?又如何能够确定,他必然去了紫仙洞?”
范逐世道:“没人能确定。只是,苏州府这十年来,所有失踪的人口,几乎都去了紫仙洞。”
上清问道:“怎能得知?”
范逐世道:“他们都回来证实过。”
上清问道:“他们不是被强迫去的?”
范逐世道:“看他们的模样,似乎享受得很。”
上清道:“李泽光这种富家子,竟也能放弃家中的荣华富贵,去紫仙洞生活?那紫仙洞有什么好?”
范逐世道:“这……在下不知。”
楚仁义道:“李泽光会不会是被人绑了去,却造成他前往紫仙洞的假象?”
范逐世道:“这……或许也有可能。”
上清道:“就因为所有人的失踪都与紫仙洞有关,凶徒也许借机将李泽光掳走,以此要挟他父亲李明前来赎人。”
楚仁义笑道:“师父此言差矣。这位掳走李泽光的朋友,或许不是凶徒,他这般做法,说不定能够大快人心。”
上清道:“李泽光虽可恶,但这神秘人私下杀害他身边两名大汉,再行掳劫之举,那也是万万不当的。”
范逐世道:“依我所见,李泽光就是自己逃跑的,哪有什么神秘人来抓这无用之徒?”
上清猜不透这谜团,只得催马疾奔,欲速速赶往银石村凶案现场。
银石村,本是个秀丽的村庄。
但今日,村中人心惶惶,经历了那血淋淋的残暴场面后,很少有人能稳得住心境。
每家村民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外出,他们生怕凶徒回来,更担心自己将会成为下一个冤死者。
因周满这几日总是惊魂未定,天青和天生又懒于奔波,上清便留他们三人在家,只是带同楚仁义来到现场。
现场虽未有捕快前来保护,但却也无人至此破坏。没有人胆敢来到这里,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村中大道旁的草丛边,摆着两具死尸,尸体边上洒满了鲜血。如此景象,虽在白日,看上去也惊悚万分。
上清仔细查看尸体后,说道:“两人均被一拳致命。”
楚仁义也说道:“嗯,两人心前肋骨均断,是被一拳击中心脏而亡。”
上清道:“此人下手狠辣,他与这两位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
楚仁义摇了摇头,他猜不出凶手意图。
过了半晌,范逐世从各家各户询问完毕后,回到事发现场。只听他说道:“我问过附近邻里了,行凶者乃村中以前的一位村民,叫做罗应,自从四年前他去了紫仙洞之后,村中人就再也没见过他。”
上清问道:“既然再也没见过他,怎知他去了紫仙洞?”
范逐世一摊手,说道:“道长已然问过这问题,在下也解答过了。在苏州附近的村落里,大伙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只要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了,那么此人便是去了紫仙洞。”
上清问道:“依你所说,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这些失踪村民亲口告知?”
范逐世道:“不错。只因这些人在很多年后,会回到原来的村子探望,并告知亲朋好友,他一直住在紫仙洞。”
上清问道:“没有人问过紫仙洞的具体位置么?”
范逐世道:“自然有人问过,但这些失踪的村民不肯说。”
上清问道:“这罗应与两名死者有何过节?”
范逐世道:“这三人之间,并无任何矛盾,众村民也猜不透罗应杀人的原因。”
上清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范逐世道:“只要是涉及紫仙洞的事情,不都怪怪的么?”
上清听了范逐世之言,仔细思量:“紫仙洞的事情都是怪怪的?那是没错,我之前也是这么想。但我是否将所有的怪现象,都与紫仙洞联系起来了?我为了破解一个谜案,便把所有疑点都归罪于紫仙洞,最后却更是找不出丝毫头绪。”
楚仁义见上清呆住不动,便向上清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呢?我们是否应当追查紫仙洞人的踪迹?”
上清突然想起一事,忙问楚仁义:“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昨晚搬入的那个小屋很是奇怪?”
楚仁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我倒没觉得有何异常。”
上清沉静下来,思索片刻,又问道:“连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么?我潜意识里,总觉得那屋子有些不妥。”
楚仁义又回忆片刻,仍是摇头说道:“没有,郑叔叔总不会给我们找一间不祥之处住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