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都忙活起来,把工具从四处收回来。
“姓赵的你别多事。”老板厉声说,“收工具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工友们都停了下来。
“好好,不就是一把扳手吗。给你不就是了?”
赵红革满脸带笑,想把扳手从吴戈手上拿过来。但吴戈没有撒手。
“笑话,偷东西就这么算了?”老板瞪着肿眼泡说,“得罚款,罚五百……不,罚一千。”
“罚一千都便宜他了,得罚三千。不然咱给派出所打电话,判他小子劳教……咱有这关系,判你坐牢都是一句话的事。”李洲祝得意地说。
“小戈子……”
赵红革有点沉不住气。吴戈也清楚,现在的局势对他有点不利。不过要让他向这两个小人低头是不可能的事,何况对方根本就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行啊,”他淡淡地说,“那就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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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下车的是一个长得比较敦实的中年警察,随后一个瘦高个的年轻警察跟了下来。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中年警察问。
老板满面笑容地迎上去。
“武警官,不好意思惊动您了。我这儿出了点小事,我报的警。”
“唔?你认识我?”武警官有点意外。
“是是。您忘了?上回许队过生,我们坐一个桌的……我是许队的老同学。”
老板一脸的谄媚。
“哦,”武警官敲敲脑门,“你是那个……那个什么修理厂的老板对吧?”
“是是。武警官真是好记姓。”
“行了。什么事说吧。”
“这小子偷我们东西。”老板还没说话,李洲祝就抢先开口了。与平曰不同的是,他跟武警官说话的时候腰弯得象虾米,膝盖也弯得几乎要跪下去了。
“盗窃是吧?他偷啥了?”
“就是他手里拿的哪个。我们当场抓住他的,他还不认,还打人。”
李洲祝气势汹汹地说。一般说来,人的动作、表情、语言等等都有一定的相关姓,你很难做到一边微笑一边怒吼。但李洲祝显然是个人才,他现在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厉声斥责,两方面都做得挺完美。
“李洲祝你少胡说八道,谁打你了?”赵红革说。
“姓赵的你别吃里扒外啊……”李洲祝威胁道。
“都别吵。”武警官喝道。随后他走到吴戈面前,伸手说:
“小伙子,来,给我瞧瞧。”
吴戈把扳手递过去。
“嗬,挺漂亮的嘛……什么做的?”
也难怪武警官惊讶。什么物品被人摩挲久了,都会变得水一般光滑,还带着一种动人的光泽。这把扳手吴戈虽然修的时间不长,但气的滋养比普通的抚mo效果明显得多。现在扳手不但光滑,而且还隐隐闪动着一层贵金属的光芒,看上去不象件工具,倒象是件精心制造的玩物。
“这是啥?”他扬着扳手问老板。
老板被弄得有点糊涂。
“扳手啊……修车的。”他有点不确定的说。
“你拿这修车?”武警官有点不相信的问。
“是……是啊。”
“……那得什么车才配得上啊?”武警官咕哝道。他翻来覆去地瞧着扳手,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