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你做主就好,我没问题。”小南说。
“今天喝点儿酒吧,一是祝贺阿姨康复,二是庆祝我们再相见。”文远林说着就拿起醒酒器往小南的红酒杯里倒酒,小南不胜酒力,平常基本是滴酒不沾,但今天她也没好拒绝。
“干杯!”文远林举起杯,与小南的酒杯碰了一下,玻璃碰撞的声音悦耳动听,就像用木槌敲打古老的青铜编钟时那一声回响。
“小南,你没考虑回来吗?”文远林干完杯中酒,突然问道。
“考虑过,但始终没有下决心。”小南说。
“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何况还是女生,你爸妈肯定也希望你回来。”文远林说。
“是的,他们是非常希望的,只是我回来也不知道做什么,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小南说。
“先回来再说,毕竟江南是我们自己的省,潭州是我们自己的省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同学多、朋友多,总是会方便一些,房价也便宜得多,有自己的房子,心就安稳一些。”文远林说。
“你房子买在哪儿?”小南问。
“买在河西了,130平方米,6000多元一平方米买的,用的公积金贷款,基本上每个月还贷不需要额外再出钱。”文远林说。
“那真好,完全无压力啊。”小南说。
“是啊,想想上海的房价,恐怖。”文远林说。
“你结婚了吗?”小南问。
“没呢,女朋友都没有。”文远林说。
“不可能吧,你这么优秀,是你眼光太高了吧?”小南说。
“真的没有,喜欢的倒是有,你也认识。”文远林见时机差不多了,举起红酒杯,又跟小南碰了一下,顺势地说。
“谁呀?我认识?”小南喝了一小口红酒,惊讶地看着文远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文远林说。
小南一喝酒就上脸,此刻两个脸颊红彤彤的,酒精恰好缓解了些许尴尬,远处山顶的灯塔发出一闪一闪的光,就像是有人站在那里呼唤。
相聚只是偶然,离别才是常态。
严寒再次见到小南的时候,小南一家已经从省人民医院出院回到黎洲家中了。在严寒的再三要求下,小南才同意出来与严寒见面。
“小南,我知道你生我气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当时能做些什么。”严寒说。
“没生你气。”小南说。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严寒问。
“没什么,就是这些天觉得很累吧。”小南说。
“哦,那你哪天回上海?我送你回上海。”严寒说。
“后天吧,不用你送,你事情也多。”小南说。
“不行,我已经做得很不好了,再不送你就说不过去了。”严寒说。
“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小南说。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小南,你说清楚好吗?到底怎么了?”严寒突然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严寒,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
“我错了小南,我可以不在深圳了,我陪你在上海好吗?如果你也不愿意在上海,我们一起回江南、回潭州、回黎洲都可以,好吗?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分手,好吗?你说话,好不好?”严寒几乎崩溃。
“那你早干吗去了?”小南掩面痛哭,“严寒,这些年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安定了,想家了,我们俩,太难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都没有问题,就都可以重新开始,这些天,我一直在规划着我们的未来。小南,我需要你也有这样的目标,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一起……”
“对不起严寒,可能一直以来,在心里,我也没有我们的概念,也许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和你是我们。”小南说。
“我想知道为什么。”严寒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吧,严寒,你很好,真的很好。”小南说。
“好有什么用?小南,你知道吗?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再后来喜欢你,爱上你,大学里我有好多次想跟你表白,一直在等那个最佳的机会,但始终没有等到,或许即便当时表白了,你也不一定能和我在一起,但至少我不会留下遗憾,后来你和王健在一起了,我感到深深的后悔与自责,我觉得是我放弃了你,错过了你。毕业以后,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想你的时候,就翻翻你的QQ空间,看看你的博客、微博,一遍又一遍地阅读你的文字,希望发现和找寻关于你的动态与近况,了解你的工作与生活。有时候,就望着你的照片发呆,那时候总是想,如果这辈子还能与你在一起,我愿意放弃一切。后来,我来上海找你,我们一起去了厦门,那段日子,真的是我这十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但是我发现我还是错了,我仍然希望把深圳的事业做好,赚更多的钱,为我们的将来做更充足的准备,可我忘了你需要陪伴,需要保护,需要我在你身边。小南,我想和你一起,我已经想好了,你如果继续待在上海,我就去上海,你如果想回江南,我也回江南,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不想再错过你,如果再错过你,可能就是一辈子,从此你的快乐我无法分享,你的幸福与我无关,请不要这样好吗?这段时间,我经常幻想和策划着我们的婚礼,我想给你一个浪漫无比、与众不同、刻骨铭心的婚礼,我幻想着我们的蜜月旅行,幻想着你生宝宝,幻想着我们宝宝可爱的样子。小南,我想一辈子做你的大头、你的超人、你的保护神,给我这个机会,好吗?小南,我爱你。”严寒泪如雨下。
“严寒,对不起……”